事了

【庄陆】血 （Part I）

请原谅这骇人听闻的标题。。。

背景是两人婚后，庄恕来回中美两地工作。

这段时间看了许多大大的文章，庄大夫老婆奴孩子奴的人设是屹立不倒了。但我总觉得，他那有事憋着不说的毛病，一个巴掌恐怕断不了病根。而这毛病，其实是满严重的，必须得治。脑洞一开，有了这篇。不知什么时候更新，估计不会太长。

好久不写文，全篇白描，感觉文笔有点废。大家凑合看吧~~

请多多投喂评论 ^O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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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
 

手术刀划破手指的时候，就只感觉一凉，甚至都不疼。庄恕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，把切除的肿瘤组织放进弯盘，伸手要过穿着缝合线的弯针。

 

"血氧？"

 

“九十。”

 

“止血钳，计时。”

 

随着止血钳清脆的响声，手术野暂时清晰。庄恕十指翻飞，在不断涌出的鲜血中飞快地吻合血管，动作如行云流水。两分钟后，他抬起头来，轻轻呼了一口气。

 

“尼尔，请继续吻合剩余部分。” 他向站在对面的一助说了一句，随即转身下了手术台。

 

“护士，给我生理盐水。” 在助手诧异的目光中，庄恕摘掉染血的手套，拿起生理盐水清洗左手食指上的创口。人们低声惊呼起来。这种HIV患者的手术，所有人都如临大敌，主刀偏偏意外划伤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。

 

“欧文！”

 

“庄医生！”

 

“注意清扫淋巴结。”庄恕的声音平静地响起，“肿瘤送病理，帮我预约HIV紧急检测。”

 

他低头看了看，指腹上半寸长的口子，细细一道红色，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。上次不小心划伤，搞不好还是做住院医的时候。就算手术难度高，栽这种跟头，算是老虎也有打盹时吗？要是让陆晨曦知道了，说不定会笑话他。事后他回想起那一刻的想法，简直都佩服自己的黑色幽默。在想到所有可能后果之前，他最本能的反应，竟然是千万不能让陆晨曦知道。

 

二

 

陆晨曦的视频通话请求打过来的时候是午休时间，庄恕在心里算了一下，那边已经快凌晨三点了。他犹豫片刻，按掉了视频，改用音频打过去。

 

“怎么不接我视频啊？” 陆晨曦略带倦意的轻快声音从电话里传来。

 

“没在办公室，这走廊里信号不好，会卡。”第一句话就开始撒谎。视频的话，恐怕她会看出点什么来，这丫头的眼神是越来越厉害了。

 

“没打扰你工作吧？”

 

“没有。” 一阵沉默。他听到陆晨曦的鞋跟碰出有节奏的声音，接着是她那辆minicooper车锁打开的轻响。

 

“这么晚才下班。” 不是疑问的口气。

 

“刚加了个夜台。庄教授不在，我的任务很重啊。”

 

他简直能看到她那副俏皮又得意的神情，不觉扯了扯嘴角，但笑容未及展开，又从唇边隐去。

 

“庄恕，你怎么了？” 她的声音显得更清晰了一些，可能是坐进了车里的缘故。

 

“没什么。”还是被听出来了，幸亏没视频。 他看着桌上HIV紧急检测的报告单、一个月剂量的阻断药，还有四周后、三个月后的两次复查预约，用缠着胶布的手指捏了捏眉心。

 

“真的？你可别蒙我啊。” 他听到引擎发动，音乐响起来又被关小。

 

“真没什么，早上做了台挺难的手术，有点累。” 他尽量不让她察觉地叹了口气，把电话交到左手上。

 

“什么手术什么手术？有录像吗？” 一说起手术，她倒更来精神了。

 

“没有咱们上个月的那台难，不值得录像。” 他笑了笑，“就算有，你又不是C-center的人，说给你看就给你看啊。”

 

“哎，你一个人注意点，别累坏了。” 她的声音忽然变柔，他本来还在提防她再追问下去，这时心里又暖又涩，像是裹着阵阵柳絮的春风忽然拂过。

 

“还说我，是谁半夜三点下班的啊。”他也放柔了声音，“开车小心点。”

 

“你是下下周五回来对吧？飞机几点到？我争取调个班去接你。”

 

他又沉默了半晌，心里许多念头闪过，却听得陆晨曦的声音软软地传过来：“我想你了。”

 

“我……”他暗自横了横心，“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，那个合作项目出了点状况，我可能得再晚两个星期回来。”他没拿着电话的手点开电脑上的日历，在四周后的日期上标下一个红点。

 

陆晨曦不说话了。庄恕觉得胸口好像暗暗跳痛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。涉及到工作上的事，陆晨曦从来一句都不多问的，这个谎撒起来没难度。再说，也算不上撒谎。仁合和加州大学医学中心的合作项目，他是牵头负责人，他出了状况，也是项目出了状况。但想到她毫无保留的信任，心里还是加倍的难受。他闭了闭眼，她失望的神色却格外清晰地浮现。她一定很盼着他回去吧。一瞬间他也有些动摇。出了这样的事，就算初查结果阴性，也明白从理论上来说感染的概率很低，终归还是不安。中心给他放了假，他其实倒可以早些回去，能见到她的话，感觉应该会好很多。但如果真有万一呢？

 

三个月不回去不现实，但怎么样也要完成阻断药的疗程、等第一次复查过了再说吧。他想道。

 

“你真没事儿啊？”陆晨曦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担忧。

 

“能有什么事儿啊？你别疑神疑鬼的。这架势，你也要抓小三？我还得有那个胆子找小三……”也不知是她练出了火眼金睛，还是自己端着的本事变差了。强行打岔，自己都觉得心虚，这个电话再打下去，恐怕要露馅。“不说了，我得赶紧偷空吃个中饭去。你赶快回家休息！”

 

他不由分说按下了红色的挂机按钮，把手机放在桌上，松了一口气。办公室里出奇安静，能听见天花板上排气口轻微的风声，还有自己的心跳。耳边没有她的声音了，他忽然又有点难过，不自觉地摸了摸已经暗下去了的手机屏幕。

 

“我也想你了。”他轻声说。